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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5章 動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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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5章 動靜

夜深人靜,燈火闌珊。

待江姝獨自一人偷偷回到公主府時已經約莫子時了。

夏季的深夜還是有些許涼意的,江姝不由得打了個寒顫。

今日雖然發現了小蓮的下落,但是卻沒有拿到蝴蝶玉佩,江姝暗想,有些失落。

卻沒有註意到身後一直有個黑衣暗衛在跟隨著自己,距離不遠不近。

那黑衣暗衛看到江姝貓著腰靈活的翻過圍墻進入公主府後,便消失在了茫茫黑夜裏。

一輪明月高掛黑夜,皎潔明亮。月光灑落,給地面鍍上了一層銀輝,靜謐安詳。

江姝熟練的躲過府裏夜間巡邏的侍衛,輕車熟路地回到了自己房間。

正當她換完衣服時,她看到了桌上那個錦盒的旁邊出現了那個她一直在找的蝴蝶玉佩!

江姝又驚又喜,隨後才感覺自己好像被人耍了一樣,白白花了三錠金子,雖然發現了小蓮的線索,但是足足三錠金子吶,想想又更心疼了。

此刻江姝的苦瓜臉上寫滿了四個字:愛錢如命。

江姝此刻也顧不上這些,好不容易拿到的蝴蝶玉佩,她連忙拿起蝴蝶玉佩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錦盒。

江姝很快將錦盒翻了個遍。

錦盒裏面除了一堆書信再也沒有其它,江姝一一打開那些書信,才發現這些是徐燁從北疆寫給徐微的家書。

徐燁的字寫的龍飛鳳舞,不拘一格。

江姝數了數大概十來封,信的內容都大差不差,基本上都是報平安的。

只是在最上面的一封信裏,有一句話讓江姝覺得古怪。

那封信整篇也只是正常的噓寒問暖,報個平安,但是在信的末尾無緣無故加了一句:務必將此物交給皇上。但是整篇信並沒有提到“此物”是什麽。

江姝緊緊抓著信紙,指尖泛白:究竟是什麽,舅舅不能放在呈給皇上的軍情裏,竟要放在給母後的家書裏?

江姝頓時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深淵裏,卻看不清走出去的路,焦慮與無力感充斥著她的大腦。

她聽人說起過,當時舅舅得知了母後離世的消息連夜從北疆趕回京,竟在朝勤殿的書房裏與父皇吵了起來。

當時雖然父皇並未怪罪,只道是舅舅失妹心痛。

但是舅舅在母後下葬後的第二日便自請戍守北疆,無詔永不回京。

朝中大臣紛紛勸阻,只是北啟將軍徐燁去意已決。

父皇倒也沒有多說什麽,只是點頭同意了。

真是一樁怪事。

江姝搖了搖想的已經開始發暈的腦袋,放下那一堆信件,指尖開始無意間輕敲桌面,凝眸暗忖:現如今那名宮女小蓮或許知道一些什麽,只是該怎麽接近她呢?

更何況今日那個黑衣男子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,如今他身份未明,他把這些告訴自己究竟有何目的?

最終,江姝趴在桌子上絞盡腦汁思考了良久,才發現自己除了花錢去找白雪姑娘聽曲兒,好像再也沒有第二個方法了。

江姝欲哭無淚。

而此刻萬花樓的包廂內,玄衣男子依舊帶著銀色的面具,立在窗前,眼睛盯著窗外的茫茫夜色,不知在思考什麽。

而那個跟蹤江姝的黑衣暗衛正跪在他身後,匯報著情況:“主子,一切順利完成。”

男子微微頷首,“下去吧。”

黑衣暗衛應聲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房間。

良久,男子瞇了瞇面具下的雙眸,啟唇一字一句道:“這大祈,遲早是孤的囊中物。”

字字都充斥著無窮無盡的野心,語氣更是涼薄的不帶一絲情感。

——

天氣炎熱,江姝自己也懶得動彈。

接下來的幾日江姝便同往日一般在府裏悠閑散漫著,多了團子的陪伴,生活倒也沒有之前那麽無趣。

這天江姝午飯後小憩了會,剛剛起身抱著團子在榻上嬉戲,春兮便帶著一封信進來了。

“阿姊親啟”四個大字映入江姝的眼簾。

是江姝的親弟弟太子江別鶴的信。

江姝打開信封,看了起來。

信的內容大致是已經收到她的信了,最近他的身體有所好轉,這些天學到的新東西諸如此類的只言片語,最後江姝的目光停留在信的末尾那一句:“許久未見阿姊,繹兒十分想念。”

江別鶴年紀雖小,但一向寡言少語,也只有對著江姝才能這般親昵。

信封裏似乎還有重量,江姝將東西倒了出來,是一塊墨色流蘇的白玉佩,上面雕刻著兩個小人,兩人正相視而笑,活靈活現。

江姝很快便認出了那便是自己與江別鶴,她撫摸著那塊玉佩,感受著上面雕刻的紋理。

玉佩質地溫潤,一看就知是塊上好的玉石所制,雕刻處可謂十分完美,一刀一刀毫無瑕疵可言。

江別鶴自小身體不好,大多時候都是在榻上看書下棋,江姝怕他悶得慌,同時也想磨一磨他的性子,便請了位手藝師傅教他雕刻,江別鶴學得很快,不久便能雕刻地有模有樣。

也不知是學習了雕刻的緣故,還是天生的,江別鶴性子也愈發沈默寡言,對待他人不茍言笑。

江姝將信疊好,起身放在了房間的一個小抽屜裏,那裏面裝滿了這幾年與江別鶴的書信。

“看公主臉上這笑容,想必太子殿下的身體定是好了不少。”一旁的春兮開口。

“信裏他說已經好了八、九分,想來哪裏有這麽快,繹兒他對本宮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的,本宮過幾天還是要親自去瞧一瞧才放心,似乎也有月餘沒有見到他了。”江姝邊說著邊將那玉佩系在腰間,朝著春兮轉了一圈,“怎麽樣,好看嗎?”

江姝今日穿了件赤色真絲牡丹齊腰裙,將她的腰線完美勾勒出來,裙擺處的牡丹繡花隨著她轉圈而舒展開來,那枚剛剛被她系上的玉佩隨著裙子擺動,更顯身姿,可以說是錦上添花。

“太子殿下的雕刻技藝精湛,咱們公主風姿綽約,能不好看嘛?”春兮笑道。

團子見狀,此刻也搖搖晃晃地跑到了江姝的腳邊,躺在地上仰面用小爪子扒拉著江姝的裙子,一副開心的樣子。

江姝稍稍提了提裙擺,也沒有多管,對於團子她向來很縱容。

春兮看到了,忙道了句:“我的公主啊,這裙子真絲的,被它這小爪子一扒拉可就抽絲了......”話還沒說完,便上前將躺在地上的團子一把抱到懷裏,還不忘檢查江姝的裙擺有沒有損壞。

待看到裙擺處完好無損,春兮才松了口氣。

江姝想了想覺得有道理,畢竟這條裙子價格還是非常昂貴的,雖說她是公主,但也不能如此肆意揮霍。

江姝用手指戳了戳團子的腦袋,“再不聽話就不給你小魚粥吃了!”

團子似乎聽懂了,往春兮懷裏縮了縮,一雙大眼可憐巴巴瞅著江姝。

江姝被它這副模樣逗笑了。

此時煙夏又從門外探出半個腦袋:“公主在說什麽,笑得這麽開心!”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。

“你這丫頭!”

煙夏進屋,正了正臉色道:“公主,昭華宮有動靜了。”

“什麽?”

江姝一直都派暗衛緊盯著昭華宮,只是一直沒有什麽進展。

“昨夜有人偷摸著進昭華宮,不知道在找什麽,公主府的暗衛們便把他抓住了。”

“現在人呢?”江姝趕忙問。

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線索,這很關鍵。

“是個死士,被抓到後當場自盡了。”

江姝蹙眉,這就表示什麽線索都沒了,隨即又問道:“搜身了嗎?可有找到什麽?”

煙夏搖了搖頭。

江姝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,良久才開口:“繼續盯著。夏貴妃那邊呢,最近可有動靜?”

煙夏啟唇開口:“夏貴妃一直很安分,除了時常帶些食物去朝勤殿看望皇上,其餘時間都是在自己的宮裏。公主您也知曉皇上不喜夏貴妃,所以常常不到半個時辰便從朝勤殿回宮去了。”

江姝點了點頭,隨即對春兮道:“春兮,你去查一查萬花樓的底,小心些,別叫人發現了。”江姝頓了頓,語氣加重,“尤其是白雪姑娘身邊的那個丫鬟!”

春兮應聲便放下團子,與煙夏一同退了出去。

江姝重新回到桌邊,有些沮喪。

團子此時又繼續扒拉著她的裙擺,想要江姝抱著它。

江姝拿出錦盒裏的書信又仔細看了一遍,沒有理它。

過了一會,團子似乎累了,索性縮成一團睡在江姝的裙擺上。

屋內十分安靜,只有紙張翻頁的聲響。

屋外天空湛藍,烈日炎炎,空中沒有一片雲,太陽光刺的人睜不開雙眼,十分悶熱的空氣更是讓人喘不上氣。

而此時,萬花樓包廂內,男子一襲玄色窄袖長袍,帶著銀色面具站在窗前,臨江而望,清冷矜貴。

身後那名叫慕影的手下面無表情地匯報著。

“她抓到了那名死士?”男子有些詫異,隨即便恢覆了平靜,“這小公主確實比那個貪生怕死的老匹夫厲害多了。”

看來老匹夫應當是知道自己來的消息了。

老匹夫急了呀,男子輕笑,此時他越急,自己便越開心。

“給那老匹夫點警告。”男子覆而又開口,聲音清冷,語氣輕蔑。

“是。”

身後那手下應聲退下,悄然無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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